堪称“只看一部作品便懂什么是男频”的典范

wanwei2025162025-06-19 19:15:01
  作品的“男味”和“男频味”是两种不同的气质,“男味”包含了高浓度男人的各种情况,既有可能把男人作为叙述的主体,也可能把男人作为被注视的对象,但“男频味”更是一种男性创作者的思维方式,和作为观众的男性集体共脑共情,重点在于男性视角下对男女角色关系的诠释,女性角色往往不少,但工具属性也是异常凸显。这部电影堪称“只看一部作品便懂什么是男频”的典范,即使已经尽可能做到了不“露骨”,会使得男观众蒙在鼓里,但感官发达的女观众一看便知。   电影给穿越变了种说法,给世界观套了张外星的新皮,但依然是特别直白的男孩团体手拉手拯救20年后未来世界的故事,直白到了包装几乎失效、过时气息泄露的程度。而片中三个主要的女性角色,分别是男性叙事中标志性的“白月光”“冤家战友”和“强力女性”,无论是形象特征还是性格特征,都是没有丝毫变格或升华的典型,仅仅是将刻板印象拉到了极致。   “白月光”在20年前的校园,完美契合男孩对未被玷污、不经人事的清纯美的想象,她被称为“女神”,被认为只有才“配得上”最接近硬汉的男孩,拿对口喝水等于间接接吻的老梗凝视她,男孩们视她为公共财产、为她大打出手,言语之间都是些“她是我的”的陈词滥调;而20年后的白月光看上去“堕落”了,既要她因为“男人隐忍的保护”这一恶俗大义被抛弃,又要利用“女人被兄弟睡了”这种恶俗情节挑拨起男人矛盾,而她则会流露出风情万种的情态,在“圣女-娼妇”的意淫坐标上满足男人的双重幻想,拉响男人“救风尘”的警报。醒目的性缘关系构成这一角色的全部,工具属性最为强烈而自我意识聊胜于无,在青春期负责用元气的笑容和口号安抚男孩的躁动和神伤,在长大后更是男人们一头闯入成人世界的最大驱动。   “冤家战友”是并不标准化的女性,具有一些桀骜不驯、战斗力高、难以征服的特征。把“女武将”的软肋写成极度的“恋爱脑”可谓是一种难以察觉的侮辱,她的不清醒只能靠男主角驱散,也一定会被男主角的魅力折服。她和男主角果然走了一些拌嘴打闹的流程,女生用一句“得叫爹”彰显了自己和对方称兄道弟的“男孩气”,也果然同男主角在英雄救美的情节中感情升温,只是电影对爱情来临的刻画实在大意潦草、莫名其妙。“女武将”的强悍,成了男性创作者聊以自嘲的工具,被厉害的女人踩在脚下欣赏她的英姿,多少有一丝受虐的快感在其中;但作为女王的手下败将只是一时,“女武将”显然还要遵循着“背后的女人”的老套逻辑,负责为男主角们的成长铺路,并把拯救世界的高光一霎拱手让人、甘做陪衬。   “强力女性”毫无疑问被塑造成了反派。其实把女人塑造成一个成功的反派,也是对女人表达尊重的方式,但这部电影显然没有尊重可言。电影通过对一个强大的女性反派角色“去性化”处理,将她纳入了男性利益集团,不仅剥夺了她作为女性的外在符号,还抹除了她最显性的女性名号,赐予她一个“三爷”的大名,这意味着在电影创作者看来,顶峰的权力必然拥有雄性特征罢了。电影对女性反派的动机的想象,依然逾越不了女性社会身份的框架,让她成为了一个渴望同儿子恢复联系的苦情母亲,足以见得,如何让女人取得男人的最大怜悯,失去孩子便是了。   此外,青春期的男孩调笑老阿姨对落水者的“人工呼吸”,调笑彼此看A片的经验,中年老爹炸了厨房,感叹“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”,女性角色也要说上一句“对女人动手不算男子汉”。“男频味”从一众角色的纷纭之口里吐露出来,揭示了创作者后进的性别意识。   电影的叙事基底是庸俗化的,叙事基本功也不够扎实,形式的花样百出本质上也只是小打小闹。打个喷嚏就能从1999年和2019年之间来回跳跃,这边捅了篓子、那边缝缝补补,更像是小品的game点,串得住小品,却串不完整一个大体量的电影,故事依然讲得零零碎碎。相比《红辣椒》的妙笔因梦境而起,《春宵苦短,少女前进吧》的色彩因酒醉而兴,《蜘蛛侠》的分镜因配合漫画感而作,这部电影里有太多风格化的特效、无厘头的剪辑像是刻意为之,叙事还不成熟就强求美学,便也显得这种趣味并不服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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